编译｜手游那点事｜泽塔

2024年GDC会议期间，芬兰手游发行商Supercell旗下游戏《荒野乱斗》的总经理弗兰克·科恩伯格(Frank Keienburg)和设计师弗兰克·颜(Frank Yan)在一次演讲中透露，从2022年底到2023年初，《荒野乱斗》的玩家留存率和营收都下跌到了历史最低点。

过去一年间，《荒野乱斗》团队在游戏中移除战利品宝箱系统，随后引入了一系列新功能，从而成功推动该作扭转局面，实现了罕见的逆生长：2023年6月~2024年2月，《荒野乱斗》的月收入飙升8.8倍，并重新回到了全球手游畅销榜前20名内。

据Data.ai发布的数据，截止2023年Q3，《荒野乱斗》全球总收入已经突破20亿美元（约合人民币150亿）。

一、突如其来的“问题”

演讲中，科恩伯格首先解释了《荒野乱斗》为何决定移除开箱系统。按照科恩伯格的说法，2022年，《荒野乱斗》的月活用户数(MAU)和营收双双下滑。《荒野乱斗》团队发现，虽然玩家会对通过开箱找到传奇英雄感到兴奋，但在游戏当时的抽卡系统下，就算那些活跃度最高的玩家，也需要大约10个月才能解锁一名传奇英雄。从整体情况来看，玩了一年《荒野乱斗》的玩家平均仅解锁了0.9个传奇英雄。

因此，《荒野乱斗》团队决定彻底砍掉战利品箱，主动求变，为玩家提供更多选择，以及更清晰的目标。在某种程度上，这也使《荒野乱斗》规避了各国政府对游戏内开箱机制越来越严格的审查。

二、不断受挫

科恩伯格和弗兰克·颜提到，他们一度打算在《荒野乱斗》中移除所有随机奖励，但这种想法很“天真”。当开箱机制被砍后，为了提升游戏收入，《荒野乱斗》团队采取的第一步是让其Starr Drops进度系统变得更加线性，让玩家能够按既定顺序解锁所有英雄，获取稀有道具，以及一种被称为Credits的游戏内虚拟货币。

考虑到《荒野乱斗》拥有超过60名英雄，Supercell允许玩家从多个备选项中选择自己想要解锁的角色。这些变化于2022年12月上线，随后在短期内产生了效果，却并非长久之计：没过多久，《荒野乱斗》的日活跃用户数(DAU)再次开始下滑。

2023年2月，《荒野乱斗》引入被称为Masteries的新饰品；同年4月，这款游戏进一步添加了更多服装和玩家自定义选项。但《荒野乱斗》团队发现，虽然这些更新内容受到重度玩家欢迎，游戏的DAU却仍然在走下坡路……“我们没有搞懂玩家究竟想要什么。”科恩伯格在谈到团队为何决定将Starr Drops系统推倒重做时说，“我们处于一间回音室里，没有意识到这一点。”

科恩伯格透露，《荒野乱斗》的MAU于去年3月跌至历史最低点，团队决定将此前为这款游戏制定的路线图扔进垃圾桶。2023年6月，《荒野乱斗》团队又决定将随机奖励重新加入游戏，目的是提升玩家活跃度。“我们必须再次为奖励注入兴奋感。”

三、不能没有“兴奋感”

这些随机奖励以Starr Drops的形式出现：在经过大改后的Starr Drops系统中，玩家只要赢得8局比赛的胜利，就能获得3件随机掉落的奖品。按照科恩伯格的说法，这项新功能促使《荒野乱斗》的玩家30日留存率回升，而为了配合新功能上线，Supercell还开展了一系列吸引老玩家回流的活动。

科恩伯格和弗兰克·颜表示：“对我们的玩家来说，随机奖励令人兴奋！”整个2023年内，《荒野乱斗》的玩家30日留存率持续上升，而到了同年9月份，随着《荒野乱斗》引入Hypercharges，玩家30日留存率开始以更快的速度增长。

Hypercharges是英雄的特殊动作，设计灵感来源于Supercell旗下的另一款游戏《皇室战争》：当特定英雄达到第11级后，玩家就可以使用金币解锁。在角色养成、升级的路径上，这项功能为活跃度较高的玩家提供了新目标。大约一个月后，《荒野乱斗》团队又在游戏中新增Mega Pig活动，同样促进了玩家30日留存率的增长。

Mega Pig替代了《荒野乱斗》之前的战队赛，让玩家更容易进入活动，并在参与更少场次的比赛后获得奖励。这些奖励将会不断累积。

2023年11月，Supercell宣布《荒野乱斗》的战斗通行证(Brawl Pass)将转为仅限玩家花钱购买——此前，玩家可以使用钻石购买通行证。这项调整是《荒野乱斗》团队对通行证进行大幅度改动中的一部分：赛季的周期变长了，通行证奖励中不再包含专属英雄，但会为玩家提供更高的经验值。与此同时，《荒野乱斗》首次引入了5v5比赛。

除了核心玩法之外，玩家还可以通过参与社交、排名赛和游戏内的运营活动来获得随机奖励物品……科恩伯格透露，从2023年6月到2024年2月，《荒野乱斗》团队在游戏中做出的所有改变推动其MAU、DAU分别上升了2.4和3.9倍。更重要的是，《荒野乱斗》的月收入增长了8.8倍。

在《荒野乱斗》中，新的氪金选项极大地改变了玩家的消费习惯。按照科恩伯格的说法，解锁角色仍然是《荒野乱斗》玩家消耗宝石的首要方式；由于用途广泛，玩家对金币的需大增。另外，角色升级、(解锁)皮肤和其他增益道具也变得越来越受欢迎了。

演讲接近结束时，科恩伯格和弗兰克·颜分享了他们总结的几条关键经验。这些经验包括：

1.开发者需要简化设计流程，减少与重大更新相关的噪音，让玩家明确了解新玩法和目标。

2.在游戏产品中，大幅度改动未必总是解决问题的灵丹妙药，但玩家永远会喜欢随机奖励。

3.开发者应当多与外界交流，看看其他人是否会对自己觉得理所当然的想法提出不同意见。